厨房里只剩倪欣和管阅两人了。
管阅拿出菜来开始洗菜择菜，倪欣犹豫了一会儿，凑近管阅小声问：“这孩子……是不是你新看中的小孩？”
管阅不动声色，盯着水流下青翠欲滴的蔬菜，说：“不是。”
“那你怎么要和小野分？”倪欣急道，“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商量下解决，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“就是到了该分的时候了。”管阅说，“妈您别操心了，我俩都挺好的。您之后想要什么样的儿媳我就给您带什么样的回来，包您满意。”
“我就要小野那样的。”倪欣赌气道。
管阅没作声。
倪欣想了想，又小心地问道：“那……是不是小野甩的你啊。”
“都不是。”管阅叹了口气，“他还是您半个儿子，我俩在不在一起也没什么紧要。”
“你这孩子，”倪欣恼道，“我这是心疼你呢。”
“我挺好的，挺好的。”管阅忙道，“我以后都听您的话，这回您先就放宽心。”
倪欣又打了他一下，想了想说：“那你们……你以后再找的那个，早点结婚，去国外，这里也给置办酒席。”
“好。”管阅笑道，“您说了算。”
倪欣统共做了八道菜，四荤三素一汤，色香味俱全。
吃了饭，管阅要走。
倪欣诧异道：“怎么不住下？”
“明天要出差，我先回去。”管阅说
“那这样你等等……”倪欣转身进厨房取了两条熏腊肠，“你给小野带上，他喜欢吃这个，他自己不乐意动手你就给他做，听到没？”
管阅拿过东西来，一一应是，在门口换了鞋，又对虞秋道：“我周日下午应该回不来，我去的那地方也不一定有信号。我回头发你一个号码，我秘书小沈的，你要回去找他，或者你找席野也行。”
“不用那么麻烦。”虞秋笑道，“这里也不是多么偏僻，我自己能回去，这年头谁出门还不靠个导航啊。”
管阅嗯了一声，出门：“那你怎么方便怎么来。”
第20章
倪欣和赵阿姨虞秋目送着管阅离开，说说笑笑回了屋里。
管阅再到家时也不过九点半左右，他拎着熏腊肠先去敲席野家门，没反应。
他直接开锁进席野家，一进门里面什么灯都没开，只有窗外路灯泻进来的光亮。
他开了灯在卧室厨房洗手间晃了一圈，连个鬼影都没有。
管阅皱着眉把东西放进席野家的冰箱里，再给席野打电话。
依然是那个女声：“您所拨打的电话……”
管阅这回没把这句听完就挂断了。
段哲为了给席野买他点的东西，跑了半个城，回来席大爷还嫌东西凉了影响口感。
段哲无语道：“您知足成嘛？我给你买回来了，你自己动手热一下。”说完他往一旁的小房间指了指：“喏，微波炉就在那~儿~您是不是不知道？”
“我还真没怎么用过。”席野埋头画稿子，“等我完成这部分一起吃，您受累再给热一下呗。”
段哲跺脚仰天长啸：“我怎么找了您这么位大爷做合伙人？”
“吵吵啥？”席野画稿子时精力集中，听不得段哲在这嚷嚷，“先闭嘴，以后老管做饭了请你过去吃。”
“怎么不是您亲自做饭请我？”段哲问。
席野幽幽望了他一眼：“你要是敢吃也行。”
“……”段哲回想起席野把生蛋放微波炉里加热爆炸的事迹，打了个哆嗦，“还是吃老管的吧。”
席野弄完一小部分，来到段哲摆好饭菜的桌前坐下：“这单子截止日什么时候？”
“呃……”段哲咬着筷子想了想，“小两个月吧。”
席野顿时把刚握在手里的筷子拍到了桌子上：“靠！这么长时间？”
“这俩单子都不急。”段哲慢悠悠夹菜吃饭，“是你吵吵着要的。”
“得。”席野说。
席野做事有惯性，开始画这个稿子了就要熬一个通宵。段哲也不陪他，吃了饭就自己溜达着回家睡了。
管阅回自己屋里把文件处理完了，抬头看表，快十一点半了。
他往洗手间走，洗了把脸，听外面还是没什么动静，想了想换了衣服进了浴室。
温热的水流顺着他皮肤的肌理流下，熏开身上的毛孔，浴室里蒸腾起来的水雾在到处凝聚，墙壁上，水管上，莲蓬头上，和他的睫毛上。
等洗完澡出来，管阅粗粗擦了擦头发，开门，敲对面的门，还是没有回应。
管阅转身回家，把头发吹完，把各处的灯都关了，进卧室，把自己砸在床上，睡了。